【叶修生贺】万千如果
他那——么好。
——我喜欢的人无论在哪里，都会是世界上最耀眼的人。
0、
某个无所事事的白天，我收到了基友发来的链接。
点进去是个游戏，名字起得很橙光，叫“万千如果”。初始界面上简洁地画着雪夜中男人的背影。
我似懂非懂地打了三个问号过去，基友很快回了消息。
“全职相关的游戏，看看你能不能打出perfect ending来！”
…还附带三个看起来就很微妙的笑脸。
1、
点了开始游戏以后，画面像是水一样溶开了，微微模糊的画质晕染出由暖至冷的色彩，最后又回归那片雪夜无人的街。这游戏给我的第一印象很好，至少画的很细致真实，可以清晰地看到薄薄的雪面上脚印交叉错杂毫无规律。
过了片刻有字幕浮现在正中，用的是好看的斜体字。
“荣耀联盟顶尖高手叶修遭到聚乐部的驱逐，此刻他刚刚交出神级账号卡一叶之秋，握着与故友昔年的梦想，决定放下一切从头来过。站在嘉世门外，他选择…
A.向左走
B.穿过马路
C.向右走
记得没错的话书中多次提及过兴欣是在嘉世的对面。
果不其然，选择B选项以后画面切换成了兴欣网吧柜台的场景，左下右下分别显示出叶修和阿宁的头像，鼠标一点对话框便弹了出来。
再一会儿对话框播完，人物又变成叶修和陈果，新的交谈展开，几秒后又出现新的选项，提示我选择是否留在这里做一个夜班网管。
…什么嘛。
画质倒是颇为精致，叶修交出身份证的手更是好看的让我想舔一舔屏幕。但这剧情，不就是把原著内容过了一遍吗？
也许是我的期望过高了，明明看起来就很用心的游戏绘制居然没有满足我。这一刻，我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那么一点不应有的失望。
毕竟是基友的推荐，我还是要玩到最后的。
反正画质很好，就当看漫画了。
又流水线一般过了几个问题，习惯性打算存档后我才忽然意识到这个游戏不一样的地方来——没有一个选择有存档点。
这意味着我走过的每一步，都绝没有反悔的可能，一步走错步步殊途。
几乎是下意识地，我开始认真起来，心里隐隐约约明白了基友所说那句话的含义。
大概是想说“看看你是不是真正的全职粉”吧，想到这里我暗暗来了战意。
先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在不查书的前提下，两遍打出perfect ending来！
2、
第一遍就能丝毫不差地按照原剧情打到最后， 不得不承认有很大的运气成分。
比如有一题，竟然问了叶修当初在霸图卧底的公会名。
如果选错，那他也许就不会顺利地遇到安文逸，找不到团队里最重要的牧师，后续发展也许会给兴欣的未来造成无法估计的影响。
我回忆了好久，才依稀记起来那个公会名与霸图无关，且和无敌最俊朗的名字格外般配。靠这一点点似是而非的记忆，才成功选出来灭天的名字。
诸如此类的问题还有很多，就连我这种认认真真读了原著不下五遍的人也陷入了选择困难症。
时间越长，越怕前功尽弃，即使是十拿九稳的问题，每当确认自己又选对了一个都会开心得像个孩子。
到了最后总决赛就没有选项了，一帧一帧的画面像影像般自己播放着。
我长长呼出一口气，才发现自己居然在开着空调的屋内出了汗。再看一眼时间，不知不觉已经玩了快一个小时。
即使是单纯的剧情画面也很精良的游戏很快又把我的视线吸引回了屏幕上。
轰的一声火光迸裂，沐雨橙风的血条清零，音响里发出了背景音外的第一个声音，是叶修有些急促的呼吸，仅仅紊乱了一瞬间后又坚定了起来。
有时候看着小说，只觉得他是个那么强大而洒脱的人，而如此这般一步步亲自走到终点，才发现他走的究竟是一条怎样崎岖的路啊。
即使，即使他是叶修，也会疲倦吧。
可他却从没想过放手。
或者说，从他离开嘉世只带走君莫笑的那天起，他再也没有回头。
战斗结束，武器碰撞的音效一瞬便嘎然而止，只剩下最后叶修打出的技能效果还残留着，细碎的星屑在他周围坠落，又像是他漂浮在星海之中。
游戏的作者没有再去绘出之后略显曲折的后续：叶修退役，世邀赛，神秘的领队，别无可能的人选，叶修与家人的和解，崭新的无限挑战…
就在这最耀眼、最感人，也是叶修被最多人凝望的那一刻结束了。
画面静止的最后，数不清的手一同举起了奖杯，屏幕缓慢地暗了下去，好像这一刻定格在了永远。
——good ending 1
屏幕的右下角浮现出这样的字迹。
3、
我没多想，抱着一种轻而易举地做到了在别人眼中十分艰难的事的骄傲与成就感，飞快地截了图发回给基友。
几乎是立刻，上方就显示了“对方正在回复”。
我正兴奋得连一刻都等不得，当下又在表情包里翻翻找找，发了个乖巧的表情过去。
在我看来这大概是个绝佳的表情，完美地回应了对方的邀战又藏得很深，初步地具有了叶神的风范。
我在心里得意了没一会，就发现不知何时她已经发来了两条消息。
第一条消息，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是在我的乖巧以前。
“呵呵。”
这个词在社会开放发展的如今不知已有了多少重含义，我一时还真想不明白这里究竟是哪一种用法。
第二条消息，是和我同一款的表情包。
“摸摸头。”
这就完全不在我的预计范围以内，让我摸不到头脑了。
第三条消息紧跟着跳到了屏幕上。
“来，告诉爸爸，你已经有多久没上网了。”
因为前一阵子的考试，我确实经历了一阵子的半禁网生活，狠着心把贴吧微博微信lofter等等社交软件的客户端从手机里删除，偶尔看看小说听听歌，不再像以前花大把大把的时间驻守等粮了。
没想到就是这短短几天，我竟然也被嘲笑消息贫乏了。
“那爸爸也拯救不了你了。”
基友适时地给了我最后一击。
我乖乖上网去补课。
脱离网络果然等同于脱离世界，才几天而已，这个游戏居然从推出到了人人皆知的地步，圈子里随处有人讨论如何打出perfect ending。
如果我没有因为被基友嘲笑而智商骤降，如果我能稍稍冷静下来，一定能迅速察觉到不正常：我玩的那个游戏，无论用多么华丽的画面、精细的剧情包装，都无法掩饰这终究只是个按部就班、甚至不如普通的橙光游戏有反转与惊喜的攻略项游戏。
凭着细节处的精雕细琢，这样的游戏也许能引发大多数人的兴趣，被无数人挂在首页推荐，但绝对不可能引发如此大规模的、有关打法的攻略性讨论。
要知道完全与原作一致的剧情，即使有哪一块完全记不清了也是翻一翻书就恍然大悟的事，哪用得着来网上求解啊。
可惜我依然保持着飘飘然的状态，一点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留给自己，就把我胜利的记录发了上去，还附赠了一个很完整的攻略。
一开始底下评论的画风还很正常。
“谢谢大神！大神威武！”
“终于有攻略了感动到哭。”
不多时便有了这样的。
“啊啊啊啊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总会拐到18上去吗quqqq”
“太太求解如何避开结局23（爱心”
“楼楼上，你不是一个人。”
我有点愣住了。
这个游戏再怎么难也没有脱离原著，在我看来，哪怕是走马观花地看过一遍小说，都不会拐入某个be的支线而不自知。
而能认认真真打这个游戏，因为失败会来网上求教的，多半都是全职的脑残粉了。
而这样的人，有个一两遍就能打到最后才是常态吧？
再接下来的回帖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为什么要避开23啊！明明超可爱的！（委屈） ”
“话说，有人知道怎么打出来7和13吗？”
“不得不说，23打出来之前我被吓得一身冷汗…结果结局一出来瞬间就出戏了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楼主为什么要放1的攻略啊！我们大家最先打出来的就是1啊！难道自己打通了就来嘲笑我们吗，鄙视。”
“回上面的，7是我想象的那个吗…其实特别简单，在小吃店遇到陈果的时候抑制住自己，千万！不要！找她！说话！忍不住开启对话眼睁睁看着如脱缰野马的剧情又跑回主线的血泪史啊…”
等等，桥豆麻袋。
我冷静地用冰水洗了把脸。
我们谈论的大概并不是同一个游戏。
我连忙翻出游戏想看看我是不是玩了个假的，就发现还停留在结束画面上的游戏竟然多了个小小的存档点，久违得让人感到陌生。
我点上去，很奇怪地想着已经结局了存档干什么，难道说还有什么支线？
4、
下一刻出现的，却是雪夜里男人的背影。
很快，我又面临着第一个选择。
A.向左走
B.穿过马路
C.向右走
一模一样的剧情像是游戏出现了bug，联系之前的各种疑惑，我很快理解了这个游戏的设定，以及我是怎样一点点误入歧途。
基友给我发起挑战的时候，我坚定的便是历经重重困难打出完美结局的信念；结合游戏的名字“万千如果”，我又很自然地认为这是个从万千种可能中只有一条独木桥的考验对全职了解度的游戏；游戏最后说的“good ending”和基友说的“perfect ending”又被我当成了可以相互替代的近义词。
如今看来，这个游戏显然有不止一条good ending的选择路线，我之前所走的只不过是其中之一。
而那个游戏出了好几天了网上依然处在大规模哭着喊着求perfect ending的阶段，由此看来这才代表着唯一的，最好的结局。
话又说回来，叶修与他的队友们在不被相信时坚持信念，越过层层障碍披荆斩棘取得冠军，还能有什么结局比这更美好？
抱着尝试的念头，这一次干脆一点也不思考，果断左转。下一刻场景转换到一家小餐馆里。
“唔…吃什么好呢？”我掠过三个选项，发现显然无论选哪个都不会对最终结局有太大影响。
和服务员对完话以后，画面里出现了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角色，陈果。
兴欣网吧在嘉世的对面，小餐馆在兴欣的对面，这一次没人帮忙跑腿的陈果亲自来买单也合情合理。
我随意开始了对话，感慨于再次贴上来的剧情，稍稍有些走神。这一场景走完以后，我惊讶地发现自己又一次出现在兴欣内部，墙上贴着网管的招募须知。
居然又一次走到了这一步。
刚才我有些走神，就是在想游戏的制作者用这样的名字、这样的方式，是想要表达什么？
我最初认为这是对叶修的敬佩，通天大道无数，他偏偏选择这一条走到最后。
现在我却又想，也许这是对叶修的相信，这是想说无论他走了哪一条路，也总会遇到兴欣的大家，组建前所未有的队伍，得到属于他的荣耀。
…可还是有哪里不对啊？
“在小吃店遇到陈果的时候抑制住自己，千万！不要！找她！说话！忍不住开启对话眼睁睁看着如脱缰野马的剧情又跑回主线的血泪史啊…”
刚才看到的一条回帖蓦地出现在脑海。我好像抓住了什么念头，急不可待地要去验证一下，读取存档点，再一次向左走…
如果我选择不与陈果说话又会是怎样？先前玩游戏的时候牢牢将剧情谨记在心，见到梳着马尾英姿飒爽的老板娘便下意识地向前搭讪，却像事先打了小抄却记错了科目的学生一样，忘了自己想打出不一样结局的初衷。
于是我和陈果相遇时我果断只是选择侧过身让过她，静静期盼着剧情的新发展。
看到叶修从小饭馆走出去再一次与陈果擦肩而过，我几乎像逃过一劫般松了一口气。
铺满雪花的街道宽阔，通向无数未知而令人期盼的未来。
许久不见的音效又从音响里传了出来，是汽车想要刹车，却因为地面堆满积雪而格外艰难。本来就湿滑的雪地此时顶上薄薄的一层更是被碾压成冰，汽车的速度失去控制，我听到的正是轮胎在地面滑动的摩擦声。
这样的声音令我的整颗心都高高悬了起来。
下一刻，视野一片黑暗。
5、
这这这，不会是被撞死了吧，这个be来的会不会太突兀了？！
过了十几秒屏幕才亮了起来，新的情景是在一个简陋而温馨的出租屋里。不需要我的操控，页面自动播放着，我明白这是到了最后剧情发展不能改变的地方。
叶修向四周看看，没有人，他的视线围绕着这间屋子转了整整一圈，对着不知名的地方愣了一会，接着他缓慢地拿过了放在枕边一台古老的笔记本电脑。很奇怪，这个游戏除了人物对话时都是叶修主视角，明明刚才一圈下来目所能及的地方都没有那台电脑，叶修是怎样准确地一下摸到电脑的？
漆黑的屏幕映出了他格外年轻的脸。
看过无数小说见多识广的我很快有了联想。
所以说这其实是个重生梗吗？这是不是太随意了一点啊？
屏幕又一次失去画面，底端的字迹浮现出来。
——good ending 23
23号结局在我的回帖里是出场率第一的，好多人抱怨动不动就走到的结局。这么看来，我大概能理解这个结局出现的意义了。无非哪个支线圆不下去了，作者懒得编了，就用这个剧情当万金油在那一补。
啧啧啧，用心险恶啊。
此时此刻我对这个游戏的好奇更多的便在于剧情的不同走向了。
下一次读档，我认真地考虑了一下如何避开这辆车。
向左走——点一份盖饭——和陈果相遇随意聊两句荣耀——婉拒去兴欣打两局的邀请——离开饭馆。
如果时间线合理的话，有了和陈果聊了几句话的时间差，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被撞了。
平安无恙地走完这条大街，我为自己的机智深深感动了一把。
正激动着，面前忽然凑过来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穿着深色的夹克，面容平凡，目光犀利，这时候笑着却很能给人亲切感。
我认真思索了一下，职业选手们年纪够不上，深居幕后的大老板们气质又对不上。
总而言之，来路不明，十分可疑。
正不知所措，这人忽然微微鞠了一躬，双手递过来一张名片。
“先生您好，抱歉占用您一点时间，我想请问一下您是否有向娱乐界发展的意向？”
唔，我早该想到的，毕竟一般的小说里，大街上被陌生人拦下来，十有八九都会是星探啊。
A.点头
B.摇头
C.掉头就走
果断点头啊！！全然忘记叶修并不打算出名的举动的我义无反顾地同意了。
点过头之后，又进入无法控制的阶段了。这么看来除了原著的主线剧情比较长以外，剩下的都是比较快就可以打通的。从这个角度上来看，还是主线剧情比较难一些。
播放的内容是叶修成为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后各战队职业选手惊掉了下巴有只能憋在战队里内部讨论的狼狈模样，以及叶修退役一年后宣布自己身份的报道。
好像已经嗅到未来荣耀里腥风血雨的气息了呢。
6、
剧情结束，我终于完全明白了这个游戏的设定。
大概就是，叶修做了不同的选择，遇到不同的事，成为不同的人。我迫不及待的地想知道，叶修身上还暗藏着多少种可能性。
这时候我忍下继续玩下去了欲望又去上了贴吧，果不其然，这次大多数原先一头雾水的言论如今终于令我感同身受了。
“我都快走上人生巅峰了！一个手抖就退回23了！
“有同打出37的吗？我好像被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回楼上，怪不得总觉得霸图f4少了点什么，原来少的是修修啊（沉思”
“一遍一遍刷28，就为了看最后5秒钟叶神的手…果然是我堕落了吗。”
这样的讨论看的我整颗心痒痒的，情不自禁地猜测那些都是怎样的结局。
我立刻关了帖子又回到游戏界面，从头开始一个个方向试着。
如果最初向右，雪稍微大了一点后再回头，就会在嘉世遇到苏沐橙，接到霸图老板的电话，最后与霸图签订合约，下一赛季在霸图复出，以老将们一起争取最后的荣耀。
霸图就此在第九赛季揽齐五位全明星大神，加起来都能凑一盘团队赛，一个队简直是直逼全明星周末的水准自然无人能挡。
如果不接那个电话，接下来就会被苏沐橙安利B站，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成为了大神级的up主，吸引了无数职业玩家从此也扎根在B站。
我看过他成为一个神秘的手模，看过他成为荣耀职业联赛的主持人，看过他回家和叶秋一起掌握叶氏。
游戏的结局我已经试出了许多。
每一个都那么光鲜艳丽。
都是他值得的，最好的结局。
7、
网上已经有一小撮人打出了perfect ending。
这群人都神神秘秘的，对如何打出这个结局只字不提，只暗戳戳地开了个帖子，晒最后的截图。
基友安利我的时候就据说已经打出来了这个结局。一向口风极松的她丝毫也没有透露这个结局是怎样的。
“还是自己打出来…会比较有感觉。”她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这样说。
不知道第几次看到那一片雪夜，没了最初对精致画面的惊艳，但这个世界好像在一点点变得真实。
每一条支线的时间线都与之前的没有丝毫冲突，无论叶修做些什么，这个世界都在严丝合缝地继续转动。
那辆车永远会在那个时刻跌跌撞撞冲过街道，霸图的电话永远会在那个时刻打来，苏沐橙永远会在雪转大时靠在嘉世的门口担心地向外望，想着如果叶修回来一定要塞给他一把伞。
区别只在于叶修会不会遇到而已。
玩得越久，这就越发像一段可以读档重来的生活。
像是属于叶修真实的世界。
就像是在说我反复看过多遍的《全职高手》所描绘出的也不过是世界里某一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幸好剩下的所有路途中，叶修都是走得骄傲又耀眼，成为了最好的人。
解说家，老板，新战队队长，甚至联盟主席，各种角色能扮演的我基本都尝试了一遍，可却一直没有碰到传说中的perfect ending。
我偶尔也会怀疑这个游戏根本就没有那个所谓的结局。
大概贴吧首页上的那群家伙是玩得太久终于发现自己被欺骗了，或者perfect ending做得令人一言难尽，于是干脆一起来故弄玄虚报复社会欺骗新人。
唉，没想到基友有一天也会和这样的人同流合污。
再玩一局，如果再打不出来就放弃，我总是对自己说。
回过神，却依然口嫌体正直地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哪怕我已经好久都没刷出一个新的结局了。
却还是会欣然地去走过每一条街，拼杀在每一个副本，认识不同的人。
然后看他迎来最好的结局。
8、
深夜，我坐在电脑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尽管感动到想哭，但依然屏住呼吸不敢让一点泪水涌上眼眶，生怕会模糊了眼前的画面。
就在刚刚，我久违地打出了一个新的结局。叶修身份的意外曝光让冯宪军和叶爸爸提前会了面，两个在各自领域位高权重的人一拍即合，认为举办一场荣耀邀请赛不仅可以奠定荣耀在电竞领域不可动摇的地位，更可以给这些年轻人为国争光的机会，于是说干就干轰轰烈烈地策划起来。
于是叶修立刻又不容反驳地被“为国争光”去了。
这个结局过后，熟悉的存档点却没有出现，反而是之前打出的游戏结局一个个在屏幕上交替闪现。
越看越慷慨万千，直到刚才终于有了流泪的冲动。
叶修漂亮的手搭在键盘上，刻意很缓慢地摁动字符，让手指移动时骨肉肌理的舒展都完全暴露在镜头面前，有种令人心惊肉跳的魅力。
叶修在B站当up主时的某次直播，满屏幕几乎将页面覆盖住的弹幕，以及之中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的职业选手众人。
霸图新f5的背影。
好好讲解着比赛却被小萌新嘲讽后露出危险笑意的叶大魔王。
一跃变为老板高价买下嘉世的叶老板。
在15岁重新醒来的青涩叶修。
还有最后，也就是我最先打出的结局1，兴欣的所有成员一起举起了奖杯，冲着镜头笑着。
有人手足无措，有人欣喜异常，有人流下了泪水。
他们的手都高高举起，分担着本来就不怎么重的奖杯。
第十赛季总冠军，兴欣。
——perfect ending
屏幕下方这样显示。
画面定格转暗，文字在这之上浮了起来。
——从最开始刷完全职就有一个可怕的构想，如果他没这么凑巧走进兴欣，如果他没凑巧在网游里挖掘了那么多有潜力的新人，如果没有和微草战队pk，如果没有卧底进霸图，如果没去轮回出售技能点，如果他们没能这么幸运地相聚又一起拼搏…那兴欣的一切与他书写的一段荣耀是不是就不存在了？
千万亿万个如果。
正因如此，我开始制作这个游戏，最开始的时候，是一个和如今呈现在你们眼前截然不同的游戏。
我的初衷是想以此铭记他重临巅峰的艰难旅程。
可我忘了，叶修在意的只是荣耀，我爱的却是叶修。
无论如何，我都设计不出一个be的结局。
向叶修这样的人，什么样的遭遇会让他身陷囹圄呢？
我绞尽脑汁。
最终得出结论：肯定是没有的啊。
于是一度，有过想要放弃的念头。
最终，却决定做这样一个无脑苏的游戏。
千万亿万个如果，我相信无论他选择了哪一个，迎接他的都会是一个美好的结局。
谁叫他是主角呢？
唔…不对。
应该说，谁叫他是叶修呢？
9、
在泪水模糊眼眶的前一刻，我看到了制作人最后写下的话。
——“我喜欢的人无论在哪里，都会是世界上最耀眼的人。”
*叶神生日快乐！爱你一辈子！
